陳善君
作為岳陽新墻河的子弟,為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80周年,作家徐載滿滿懷感情與責任,歷時兩年多,輾轉奔波于湖南岳陽、常德、衡陽,陜西漢中及湖北武漢等地,收集整理抗日戰爭時期與湘北會戰相關史料,數易其稿,創作出版長篇歷史紀實小說《烽火兵王》(團結出版社出版)。
以“大歷史觀”燭照,還原“湘北大捷”
新墻河無聲無息日夜流淌,映照、見證和記載了湘北兒女與抗日戰士曾在此并肩戰斗的可歌可泣的光榮史詩。
《烽火兵王》28萬字,圍繞第一次長沙會戰“湘北大捷”真實歷史事件展開。作品通過對“兵王”曹錫及其戰友甘永小、焦曉天等為代表的一批國共抗日軍民濃墨重彩的描寫,生動講述了新墻河兩岸抗日軍民浴血奮戰的英雄事跡,為抗日英雄立傳、為岳陽人民的母親河之一——新墻河銘史。
小說把新墻河大捷放在中日22次大會戰的整體視域下來觀照,放進第一次長沙會戰的整體部署中來反映,拉伸了小說歷史敘述的長度;小說不僅描繪國民革命軍的正面戰場抗擊,也反映了中共湘鄂贛及岳陽地下黨發揮的重要作用,延展了小說歷史敘述的寬度;小說把中日戰爭包括這場戰斗的矛頭,對準在日本軍國主義的貪婪殘暴與中國人民愛好和平反抗壓迫的較量上,這就具備了小說歷史敘述的深度;小說不僅從中國人民、中國媒體的視角來寫戰爭,還從日本各方、外國各界的視角來寫戰爭,這就拓展了小說歷史敘述的維度。作者在寫作中的“大歷史觀”,使得這場戰爭的真實度和慘烈度在書中得以更加充分地呈現。
以“大文學觀”契入,縫合事實與虛構
《烽火兵王》的紀實性明顯強于文學性,因其歷史事實本身就具備傳奇性、故事性,吸引力和感染力。然而畢竟是小說創作,“戰爭”的勝負結果是已知的,而其過程是“已逝”的。只有適當虛構,才能完成小說的“起承轉合”,讓人物“站立”起來。
小說中的人物在現實中是有原型的,從主人公曹錫開始。曹錫是確有其人其名的,他在“湘北會戰”中,當戰友們都倒下后,仍頑強地堅守陣地,殺敵數百。他的事跡還登過報,書中說到被政府獎勵了30塊銀元,也是真有其事,其被稱為“兵王”也不假。如今新墻河抗戰史實陳列館里,還有曹錫的事跡介紹。
作者在小說的扉頁列了《人物小傳》,統計了涉及到的抗戰軍民,計有33人。這些人物包括漢奸大都是真有其人的。究其分量來看,《烽火兵王》的虛構占到一半,然論其重要性,則不足十分之一矣。一虛一實間,“兵王”就活在人們的眼前和腦海了。
以“大創作觀”統攝,形成“超文本”表達
單論文學性,《烽火兵王》并不見長,倘論“文本”性,其綜合價值則高?!斗榛鸨酢啡凼酚洝饔洝⒂斡?、雜記于一爐。其為新墻河“大捷”存史、為“兵王”立傳,也為湖南岳陽和陜西漢中推薦旅游資源。
小說通過追敘曹錫上山砍柴、求學遠足、任職立業等成長歷程,巧妙地將“石門棧道”、武侯祠等勝景寫進書中。之于岳陽,作者更是手到拿來、游刃有余,八百里洞庭、荊楚大地、岳陽樓、岳陽火車站、新墻河、鐵路大橋、新墻老街、大云山、張谷英村、麻布大山等等這些帶有標志性的古今建筑,一一成為小說中眾多人物活動的舞臺。
至于雜記,作者的用意則更為深長。凡有所及史料、風俗、文物、遺址……作者都不厭其煩悉數娓娓道來,這也是作者在為一部關于新墻河大捷的影視作品腳本做準備。
以“大時代觀”匯入,鏈接“傳奇敘事”
《烽火兵王》無疑是謳歌英雄、謳歌全民族軍民抗戰的宏大敘事文本,然而作品卻從人性的角度挖掘主人公曹錫“怎么由一個農家子弟、普通士兵,克服了對戰爭的恐懼,怎么提高射擊本領,如何在艱苦的環境下,甚至在敵人施放毒氣的情況下,堅固掩體,保護戰友與自己的故事。”作者并沒有故意拔高、神化他們,而是貼著人性寫了他們的內心世界,以細節和心理的真實,寫出了這些人物的成長經歷和偉岸精神。
特別要提及的是,這本“兵王”傳奇敘事還帶有強烈的網絡小說色彩和氣息,在結構上可能不是那么嚴絲合縫,然而整篇敘述卻讓人讀著“過癮”,比較適配年輕人的閱讀訴求。從“超文本”到“超鏈接”,《烽火兵王》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成為傳統“傳奇”創新敘事路徑的一種探索。
(作者系湖南省文藝評論家協會主席、秘書長)
責編:潘華
一審:潘華
二審:印奕帆
三審:譚登
來源:華聲在線